【叶肖/新春】辞旧迎新
预警：返老还童小叶，江湖，有设定不科学，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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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在一年的末尾，祝来年叶肖继续恩恩爱爱秀死我！以及最开始选择除夕，就是看中了除夕的意义就是除旧迎新，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今夜忘掉一切不好的！大家都是最棒哒~
年关将至，大雪封山。
肖时钦寻了一处在皑皑白雪中露出的青石，兀自坐下，从怀中取了一壶带着体温的清酒。一只机关鸟从半空中盘旋落在他的肩头，还很灵性地歪头用喙将羽翼上的雪清理了一下。
远处是墨笔在白卷上寥寥的勾勒，再远处看不见的美景，则是他今年没法回去的雷霆。虽说瑞雪兆丰年，但是这样绵绵地几日大雪，却是给肖时钦带来了暂时的不便。
青瓷的壶口流淌出清澈的酒液，叮叮地倒进肖时钦又从袖口翻出来的小瓷杯里。待清酒恰恰盛满，肖时钦身后的一棵松树上突然传来了一些细碎的动静，碎雪残冰被外力从枝头震落，很快地在树下聚成了一个凸起的雪堆。
破坏了松树挂雪美景的罪魁祸首正用双脚把自己倒吊在一根树枝上，身前那些美景皆统统入了他眼底，若是有人能仔细看他的眼眸，便能感叹自然不可归于画卷笔砚，却可纳入星辰，化作空灵墨色。
颠倒的视角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不适，看上去稍有些稚嫩的面容被风雪染过仍是干净的喜悦，他甚至还出口打趣面前独坐山崖饮酒的大人。
“小时钦躲在这里啊，有好酒吧，怎么能一个人偷偷喝掉？”
冷冽的液体从舌尖一路滑进胃里，残留的烧灼感带着酒香被轻轻一声叹气融进冷风里，肖时钦转头看着这个小魔王，道，“就不能好好叫一次我的名字吗？”
说着，他又倒满了一杯酒。
来到兴欣这里，完全是肖时钦听信谣言自作孽的下场。
前阵子江湖里传言，北边山里出了个魔教，无恶不作四处闹事，但是教里却有个厉害的魔头坐镇，把打上山门的几位成名高手全又打回去了。
肖时钦所处的雷霆以偃术和情报闻名，在老百姓口中是极好的存在，在江湖之中却有些亦正亦邪的偏灰色彩。
故而肖时钦不远千里北上去兴欣的原因决不是为了讨伐魔教，只是因那谣言最后还加了一句，兴欣那魔头手里有长生不老之药。
待他终于在晚秋的天气里到达兴欣的山门，还没看见魔教的门牌，就看见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坐在石门前的狮子身上。
“在下雷霆肖时钦，请问此处可是兴欣？”
那少年偏头将望向天空的视野分给他一半，抬手间一个亮闪闪的事物打在石门左上角一个木牌上。木牌颤颤巍巍地翻了个面，肖时钦从上面很是让人心疼的字形里辨认出了兴欣两个字。
“哈，刚刚牌子被风扣过来了。”少年这样笑着给他解释了一句。
这就是叶修和肖时钦的初遇吗——
“叶秋前辈？！”肖时钦看着少年完全露出的脸庞，惊讶地脱口而出，“——的儿子？！”
怪不得几位成名高手来看过一圈儿之后就回去了，合着兴欣的大魔头就是叶秋前辈……估计是在这里蹭口茶酒，就放心地回程了吧。
少年的笑声停不住地融进晚秋瑟瑟的寒风里，待自己笑完了，才跳到肖时钦面前，执起他手拉着呆愣的人往山门之后，边走边道，“我叫叶修，不过可不是叶秋的儿子，我是他哥。”
“……啊？”这个事实仿佛比儿子论更加离奇。
“算了算了，先进去喝杯热茶——走吧！闪影也跟上吧。”
少年有些冰凉的手心贴合地握住肖时钦的手腕，好像是当年荷塘的清风在那里停驻。但分明不是当年了，连那只叫作闪影的机关鸟也比当初更加逼真灵活多了。
白雪覆盖在残垣断壁和几座小小木屋之上，万物闭藏，将一切破败之景都变为了端庄的素色。
教主大人——也就是这座山头的现任拥有者——陈果姑娘一再强调在她祖辈之时，兴欣也是江湖上一个数一数二的门派，只是后来代代衰落，在父辈更是恰遇见了国难之时，举门下山入世共赴……
肖时钦对于那数年的苦难自有幼年经历，又听见这段辛密，不由得为一个门派、一个王朝的兴衰起落感叹一二。但他最担心的还是叶修前辈的事情。
究竟是怎样的长生不老药，竟让他一朝回到十几岁的样貌？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不介意，包子他们都这么称呼你了。”叶修轻功极好，像是随风的柳絮般一下飘到了肖时钦跟前，而他经过的雪地里甚至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就是因为大家都这么称呼，才想起以前你独给我的。肖时钦这般想着，叶修已经挡在了他和山崖深渊之间，他冰凉的手又一次握住他的手腕，青瓷薄唇成了放大在眼前的美景……
机关鸟在这时展翅飞起，羽翼拍打带着一些机关的咔嚓声，把肖时钦从发愣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叶修也适时地往后稍微退了一点，放开了肖时钦，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把唇边的酒液也扫进嘴里，“不容易啊，把米酒喝出佳酿的感觉。”
“我……”肖时钦一时失了言语，只是反手拉上叶修的衣袖，将他往着安全的地界带了带。
“走吧，‘字写得最好的’肖阁主，老板娘等着你给她写对联呢。”
是了，吃过长生不老药的叶修，一开始是在山下的小小酒馆遇见的老板娘陈果呢，一段新的羁绊一开始便充满着青石小巷深处的酒香。
木屋里烧起了暖炉，笔墨纸砚全已备好了放在一张木桌上。
暖炉边上围坐着正在享受零嘴的几位悠闲地分享着江湖里各种有趣八卦，在热热闹闹的氛围里，叶修双手托着下巴，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看肖时钦写对联。
肖时钦在叶修专注的目光里不由得有些紧张，为了缓解紧张，他开始把思绪调动起来。
他想着，兴欣现在可能算是全江湖最寒酸的门派了。
但是仔细去看，苏沐橙是前朝遗孤外加美人榜常任前三，一手暗器出神入化，也渐出了名头；方锐和魏琛则是江湖上早已成名的人物，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唐柔疑是唐家庄那个常年不归家的大小姐，唐家庄可以被称为天下商行，而且她的枪法承自叶修；另外几位也是放在江湖上能搅乱一湖池水的新秀……
叶修，便不必说了。打个比方，兴欣像是华丽楼阁，美则美矣，却是一个空中楼阁，支撑它的……就是叶修前辈了。
好像当初认识叶修前辈的时候，他便是那个风雨飘零中败落王朝的支撑了，那么灰暗的背景色里，他像是一团烈火。
——情不自禁地吸引着飞蛾，纵求个飞灰烟灭的结果，也想贪求一丝温暖的怀抱。
“……不羡鸳鸯不羡仙？”*
少年清朗的声音在肖时钦的耳边响起，他持笔的手下意识抖了抖，仙字最后一笔那里晕开了一片墨色。
“噗，肖时钦，你这想什么呢新春对联写这个？”苏沐橙遥遥关注着叶修的情况，见有些异动，就放下果盘过来了。
好在这个时候肖时钦已经回神了，没说出什么“想叶修前辈”这样足以让他不顾大雪封山也要逃跑的话来，只是搪塞说有些走神了。
冬日的夜晚来得极早，要不是陈果早几天就赶着大家把花灯剪纸布置好，估计按着叶修懒懒散散打算今天才布置的话，大家都不能好好过个除夕了。
将一方大木桌搬到了扫了雪的平地上，负责年夜饭的苏沐橙和唐柔直接摆出了从山下酒楼打包上来的宴席。鉴于二人轻功不错，所以菜品都还是热的。
众人随心地围成一大桌，陈果从屋里抱出了几壶屠苏酒，招呼着大家挨个斟满酒……碗。
然后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是……
叶修吗？！
陈果陷入了深思，但是其他人就不如她那么纠结了，反而乐于看热闹让叶修最先喝屠苏酒。尤其是魏琛，大有终于只有我一个是长辈的快感。
“成成成，我先喝，祝我们大家又年轻一岁，祝魏琛一个人又老一岁！”说完，就仰头喝下了整碗酒。
待他放下陶碗，使劲眨了眨眼睛，殷红色就已经爬上了他的脸颊。
魏琛接着推动喝酒的流程，顺带还嘲讽几句叶修无论大小都不是什么逍遥侠士的料子——连酒都不会喝！
……
花灯已经被大家齐力点亮，雪地里几座小小木屋显出一种温柔的色泽，肖时钦被光荣赋予暂且照顾叶修的重任。
他们之间从下午的木桌变成现在的石桌，距离好像又拉远了一点，肖时钦看着叶修双颊上渐渐被晚风吹去的红晕，想着他原来不会喝酒吗，为什么好像以前觥筹交错间的战局，也从没见他输过。
他的视线又透过现在的叶修看见了那个抬手风云的人物，待他摇摇头回神过来，发现叶修双手撑着桌面，突然凑到了他面前。
“时钦，你知道除夕是什么意思吗？”
稍稍哑了几分的少年音像是靡靡的乐曲，肖时钦支支吾吾地回道，“……辞旧迎新、万象更新？”
“呵呵，”叶修笑了一声，接着道，“你看，虽然我看着像是回到过去，但是实际上我已经抛却过去了……未来的日子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你应该看见现在的我，而不是透过我去回忆。”
“我知道的……”肖时钦这样说着，但其实，他甚至有些找不着自己的声音。
“你知道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如何吗？”叶修又问道。
“嗯？”
叶修的气息已经打在了肖时钦的脸颊上，温热的，细微的。
“会让我觉得，虽然跟自己吃醋很傻，但是也挺有趣的。”
于是新的一年，肖时钦拥有了一个未成年伴侣。
而雷霆的副阁主无奈发现，都开春了，雪化尽了，咋的阁主都还没回来？
END.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仙剑问情》
